宁永学不置可否,反正他最擅长的事情就是编造事实,虚构心理活动。
不能怪他疑神疑鬼,只是在他往昔的经历中,同类的威胁要远胜于尚不明确的异物。
我自然知道是内务部的车,要不然我跟拍一辆破车做什么?然而我怎会知道小巷的阴暗角落塞了这么多人?
台灯的灯泡已经很久没换了,有时会虚弱地闪烁一下,忽然又奄奄一息地暗下来。也不知它何时会彻底损坏,把这没窗户的审讯室变成黑咕隆咚的停尸间。
“你的摄影机我已经看了,所有记录都看过,特别是你在地下墓穴拍的东西,图案简直一模一样......低头!好,就是这玩意,你一定知道,全都给我交待出来!”
他把紧张的情绪掩饰的很好,不过总归还是有所不安。
他看到两颗人头拥挤在同一个脖颈上,中间的部分——从耳朵到下颌——几乎是相互陷了进去,俨如两块烤化的黄油。
为了抵达背后的真实,他还需要更多信息。
那是副诡异的构图。
宁永学带着无奈的笑抬起另一只胳膊,往墙壁指了指。
她和镜头外的人交谈了几句,可惜都是宁永学四处探询时早就查出的记录,个别部分还和他翻译的一手文献有出入,至于信谁——自然要以他自己为准。
“我不关心这个!”监察高声吼道,然后才说,“认得徐良若吗?”
千万别把他送去疯人院就好。
最近他真是离进监狱越来越近了。
相反,他们可不一定认得他。
宁永学小心地看了眼四周,掏出他贴着急救药物标签的瓶子,抵在桌子边缘,对准血液流动的方向。
宁永学立刻换了张脸,带着恳切的悔意低下头去。
要是宁永学猜得没错,引来这帮人的恐怖事物就在其中,他必须在拍摄途中确保自己不被发现,否则,他会受拘押,不止学业不保,甚至可能查无此人。
审讯的方向偏移了,但有件事宁永学不能否认,那次考察里人们死的死,疯的疯,就算事情压了下来,未必也没法深究。
若是一个地方安全局的监察都能看出自己要隐瞒何事,洞察他面目下真实的情绪,他还不如回老家去打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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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自己&为何还
若要追问自己希望收获的结果,追问自己为何还没遇难,宁永学也很难说得清。
除非它&度过一
除非它当场跳下来,对他发出高声惨叫,否则宁永学能在它旁边安然入睡,度过一整夜。
的一行&端了把
他小心打开摄影机,调节焦距,对准下车的一行人,仿佛手里端了把狙击枪。
淹没的&树木而
他是森林深处的村落出身,大约从中学时代起,他就如迁徙的候鸟一样远离故土,背着身后逐渐被城市淹没的树木而行。此后许多年内,除去学业,他就从未在任何地方停留超过一个月。
&轻呼吸
他得放轻呼吸,弯曲膝盖,小心迈过参差不齐的旧栅栏,沿着小巷一点点往前走。
独的生&条胳膊
说是单独的生命,其实并不奇怪,它的每条腿,都是他俩从胯部到脚腕连在一起的两条腿,它的每条胳膊,也是他俩从肩头到手腕连在一起的两条胳膊。
许多破&衰败的
许多破烂的衣物用磨损的绳索捆在一起,散发出衰败的气息,无人看管,自然也不会有人来偷。